2017年5月5日 星期五

【島嶼週記2017夏】北漂海仔|01 不能回頭的勇氣

文/攝影 黃士恩



「如果沒有勇氣遠離海岸線,長時間在海上孤寂地漂流,那麼你絕不可發現新大陸。」—紀德。

時間回溯到2012年10月12日。
那是我正式向澎湖告別的日期,踏上從沒想過會把工作與生活重心放在那裏的台北,依然記得在進入了馬公機場候機室裡,跌坐在最角落椅子上,才敢用外套摀著臉,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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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清楚自己未來的方向,於是我又留在了這生活18年的島嶼上,其實並不是如此的刻意,心中有點羨慕那些選填台灣本島的同學們,但說真的只有一點點的羨慕,畢竟自己能考上家鄉的國立大學且也是喜歡的科系,想想並沒什麼不好,甚至未來已經有了在旅遊界中闖蕩的藍圖模樣,這些想像都是成為未來前往台北的一些動機與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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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很快地過去了,也在離家不遠的軍營裡完成國家的責任,轉眼就要面對出社會的現實,還在退伍之前便已經到台北的某知名旅行社應徵上了一份工作,這要感謝在大學時期的班導,是他指引了我未來的方向之一,大學開始正式接觸了導遊這行業,也很有熱情地完成這工作獲得了滿足,想起班導向我提起,如果要學習社會經驗,尤其是旅遊業這個領域就必須到台北,能讓我快速地體會到眾多人生百態,也許就是所謂的快速累積經驗的途徑之一,但代價是會換來我們鮮少遇到的莫大挫折,畢竟在這生活的島上,人情味是早已瀰漫在生活中的每一寸土地,習慣著這樣的過日子模式。

可能早在國高中就已經被灌輸著這樣的想法,認為北部人是不是都較為冷淡?容易疏離?不易親近?

但如今回想起來,在台北的那四年,我是很幸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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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我是一個很懶惰的人,很多事情有想法卻缺乏動力。能讓我去實踐的驅動在於不斷地告訴我身邊所有的家人與好朋友們,關於我未來想做的事情有那些。其實非常在意別人如何看我的眼光,也許對別人來說是個笑話在看,對於我要去台北這件事情。


不知不覺已經讓身邊的所有朋友們都知道了我要到台北工作的規劃,這也已經成了不能回頭的規劃。從前完全沒想過自己會在有點厭惡的大都市裡生活工作著,轉眼間卻已經訂好了前往的機票,心裡頭不只百感交集,更多的是還沒說出口的思念,沒辦法好好地放心獨自前往,從來沒有好好地做好出遠門的準備,只顧著跟許多朋友作告別,彷彿我要到世界的另一頭,卻只在最後一刻讓行李箱囫圇吞棗,塞了許多想念與回憶,以及想擴充自己視野與能力的願望,搭上早班的飛機前往台北,領到登機證時心裡頭浮現一絲絲的不安,但必須告訴自己:不能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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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海岸線,我正尋找著能容身的新大陸。
比起有些同學來說我延後了五年才體會這感覺,但不是讀書而是面對自己的未來,就算迷惘也不後悔,就怕不做會後悔。

記憶中台北的天空是什麼顏色?
拿出背包中的照片追問著,一張接著一張再次回憶,不斷告訴自己接下來的路要堅持走下去,有著大家的鼓勵與嚴肅的監督,只能往前不可回頭。澎湖孩子是擁有大海的祝福,深深呼吸一口氣,踏上了高樓聳立的台北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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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夜晚,便開始思念起屬於澎湖的蔚藍天空。
往北漂去的旅程從2012年開始,在台北的澎湖孩子,也是海洋的囝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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