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2月5日 星期四

【島嶼週記2019冬】島嶼和鯨豚的故事-8(東加王國)

文/攝影 巫巫

每一趟出海,都可以感受到東加人對鯨魚的熱愛和他們身為海島子民的驕傲。還記得第一天,船長從無線電中聽到其他船發現heat run時,他欣喜若狂的表情,以及從無線電另一頭,不確定是哪一艘船的船長,那尖叫狂吼的聲音,似乎比中樂透還開心,好像他們才是特地遠道而來的愛鯨人士。

每一次的下水,船長和導潛總是小心翼翼,遠方觀察、緩慢靠近,確定鯨魚的狀態是適合共游的才會放我們下水,如果在船上沒辦法判斷,就會讓導潛先下,由他判斷狀況,確定沒問題,導潛會筆直地舉起他的手,船長才會讓我們下去。對他們來說,鯨魚不只是他們的生財工具,更是大自然的朋友,就像與自然共存的原住民族,與鯨魚共存就是他們的生活方式。

到東加拍攝鯨魚水下照片已經第九年的磊哥說,曾經有一年,因為發現一對母子對的媽媽和寶寶走失了,那天所有人都禁止下水,所有的船開始在茫茫大海中分頭尋找媽媽和寶寶,再利用無線電通知聯絡,最後成功找到媽媽和寶寶,讓他們重逢。一樣的事情如果發生在台灣,我好難想像台灣的業者會願意放棄一天的營收並忍受被客訴給負評的風險,只為了幫忙走散的鯨魚寶寶找到媽媽,也很難想像船上特地來跟鯨魚共游的遊客,可以接受這樣的理由。但對東加人來說,鯨魚是最珍貴的資產,比起賺錢,他們更愛他們的海洋。

也因為東加人愛護鯨魚的初衷,即使最近幾年越來越多的外國觀光客慕名而來想和鯨魚共游,相關的需求大增,當地的人們仍然堅持不加開船班,也不增加新船,他們「以價制量」,現在每年東加與鯨魚共游的行程,都以10%的幅度在漲價,算一算也是很驚人的漲幅,而且船也是越來越難訂了,我們今年出海的船是磊哥2017年就訂好的,今年也已經訂好2021年的船班。

比起很有生意頭腦的台灣人,或許東加人保護鯨魚的心情更加的睿智,以價制量讓他們每年的工作量不用增加,但可以逐年收入增加,同業間不需要削價競爭,一位難求的飢餓行銷,讓兩年後的船班都是預約額滿,不但不增加對鯨魚的騷擾,也讓整個產業的狀況更健康,這才是真正值得我們學習的「永續經營」方法吧。

【島嶼週記2019冬】禮物

文/攝影 Peter Su

PETER的晚餐,單純覺得我煎的真漂亮

小島的冬天,大家好像很安靜,但也有人很忙。忙著破壞我們的國家,忙著破壞我們的民主。

好臭,好噁,那種是接近這些人就令人想吐。PETER自從上次希望阻擋耗費公帑之後,在只有隻身反對的單薄力量下,不敵多數護航與冷漠不語的合議規則下,預算被強行通過了。PETER一直很懊惱,這些人的正義感到底是怎麼遺失的?

許多人都知道,中國近年來對於台灣國內基層里長、社區理事長、民意代表、行政首長…等時失落地招待政策,讓許多機構時常編列經費前往旅遊。只要到了中國一下飛機,所有吃的玩的抓的摸的開心的全部由中國官方處理。促成落地招待的官員們,一面拉攏接受招待的人,讓他們享受美好的旅程,另一面,創造一個中共是多有善的政權:「讓他們統治吧?台灣人」。

恨不得花費公帑前往,好好的被思想洗腦與幫助中國統一中華民國。

幾天之後的今天,使用公帑玩樂的市長與官員回來了,居然還可以帶著辦手禮發放給所有審議預算的民意代表。那通知著請大家去領伴手禮的訊息,似乎在用力嘲笑著、羞辱著PETER:

「乖乖收下禮物吧~ 理念是沒有用的,那麼認真幹嘛?  那家都收了,你也就乖乖的收下吧?」

這是何等的噁心? 這是何等的邪惡?PETER反胃地打著訊息給辦公室的秘書先生,請他把那個泛紅發臭的辦手禮送回去給市長。

腐臭的不是禮物,是那些打著冠冕堂皇理由兒去、藍皮紅肉的人。

【島嶼週記2019冬】流行黑白簡約配色的金門鳥

圖/文 鄧小佩


黑白配色應該是金門的鳥類流行款式。大到鸕鶿到小到鵲鴝,從近乎純黑的烏鶇、八哥到黑白參半的喜鵲通通都是黑白配,接下來就讓我一一為您介紹。

玉頸鴉是金門很常見的烏鴉,脖子上繫的白圍巾是最好被辨認的特徵。腦袋聰明又凶悍的鴉科,常常找別的鳥類麻煩,若是侵犯到牠的領域,連猛禽都不會輕易放過,不時可以見到牠追打黑鳶或其他不小心路過巢位的鳥兒。

喜鵲是金門最容易辨識的黑白鳥,體型大、叫聲像烏鴉一樣響亮,黑色的頭白色的腹部,但其實在翅膀偷偷用了陽光下會閃耀藍色的光澤的變色黑,若以人類比喻的話,大概就像是有點雅痞的大男生,還帶一點玩心,即使要穿著西裝也要在某個部分和別人不一樣吧。

而在高粱田中總是成群出現嬉戲玩耍的台灣八哥,則是全身烏黑,只有白色嘴喙與翅膀上細細點綴一白點。(由於地理位置的關係,金門有許多的鳥類是華南亞種,但唯獨八哥是在台灣現今比較少見的台灣特有種本土八哥),但你可別以為全身黑就不講究造型,他們可是會在出門前仔細把嘴喙後方的羽毛吹澎,像是日本早期流行的飛機頭那樣帥氣!

除了體型龐大的玉頸鴉、喜鵲與成群出沒的八哥外,鵲鴝也是金門非常普遍常見的留鳥,小巧靈活的牠總是在草叢邊緣跳躍,而像是生怕塵土沾染白色的尾羽一樣,總是將屁股翹的老高,加上挺著的胸膛整隻鳥像極了小元寶,除了外觀,悅耳婉轉的歌聲也是金門黑白色鳥兒中獨一無二的。

烏鶇與其他鶇科的鳥類一樣,喜愛單獨行動、總是挺起胸膛站得有點驕傲的樣貌,比起台灣八哥,牠黑得更徹底,除了嘴喙與眼圈的黃之外,連腳爪都是黑的!。

最後要介紹的當然就是替金門的冬天降下不會融化之雪的鸕鶿大軍啦!

每年十月過後,金門便會聚集將近萬隻以上南遷的度冬鸕鶿,晨昏時喜愛成群在空中呈現波浪狀飛舞,遠看就像是一條黑龍在天空中盤旋。而大量的鸕鶿在木麻黃上夜棲,也產生了數量驚人的白色排遺,遠看就像是樹木被白雪覆蓋一樣的景色,也算是金門非常獨特的景觀了。

鸕鶿總給我一種傻大個的感覺,在水中游泳時總會把頭部上仰,像是一直在發呆,嘴喙後方的小黃斑遠看就像是一塊黃色的腮紅。由於鸕鶿需要潛到水中抓魚,所以羽毛在下沉時會用力擠壓排開空氣用以降低浮力,因此常常可以看見鸕鶿在游泳後排排站在石頭上舉起雙手來「曬翅膀」,將被水黏在一起的羽毛重新曬澎。而在水中的游泳健將因為雙腳位置的關係,起飛時需要小碎步助跑好一陣子才能離開水面,像極了在表演輕功水上漂。

金門除了能看見台灣少見的鳥兒之外,這裡的鳥感覺也都不太怕人,常常咚醫聲的從草叢跳到你眼前,不需要揹著重裝備一直進行你追我跑的遊戲,是抱持著隨緣賞鳥心態的我很喜歡的一座島。

【島嶼週記2019冬】在澎湖的海龜繪本創作-「海龜之生」的前傳「歸島」

文/攝影 Shuo Yi



其實,早在2013年還有一本比「海龜之生」更早完成的海龜繪本,但為何會有這本的出現,是在高中時所種下的種子。
對爬蟲類狂熱的養成過程,某天看到網路竟然有在招海龜保育志工,如果只看字面,就是自願去保育海龜的人,但要做什麼? 不知道,只知道好像要熬夜工作,我很想去深入瞭解卻沒時間,因為要考大學、因為要滿十八歲,只能瞬間打消念頭。

在學測好不容易考上設計相關的學校後,將爬蟲類的靈感融入作品是家常便飯,這段期間,偶然發現了有一個生態營隊,是在探討海龜的生存,時間確認不影響課業後立馬報名,是一個三天兩夜的活動,會帶學員實際到有海龜的離島上課,學習完整的海龜生態和產卵行為,同時也了解當地文化,營隊準備結束的最後一天,活動主辦人發現我非常喜歡烏龜、爬蟲類動物,於是問我想不想去應徵〝海龜保育志工〞,自從高中以後就再也沒被提起的事,再次點燃了我的興趣,回到學校後,大四的那年畢業專題創作是設計椅子,在這過程中,卻漸漸發現自己想做的創作根本不是椅子,但頭也已經洗一半,只能硬著頭皮做完,幸好沒因此抹滅我想做海龜保育創作的動力,於是決定去考研究所完成。

一邊準備研究所考試、一邊準備大四的專題,那時壓力真的很大,最後所幸有讓我考上視覺傳達的研究所,但下一個問題來了,要選指導教授。當時很明確自己想做的是海龜保育繪本,於是直接開始找教授,但沒有想像中順利,因為有些教授已經有想要研究生做的題目,有些教授專長不是放在繪本,所以又推薦其他教授名單,就這樣像無頭蒼蠅的狀態撞來撞去,直到第五位指導教授,終於答應! 當下真的超級無敵感謝,也因此我向教授保證定期報告進度,請他不用煩惱。

在做繪本研究時,本身也收藏了不少海龜相關書籍,但看得再多還是不如到第一線去觀察海龜,於是鼓起勇氣去應徵了2012年的海龜保育志工,順利入選後,從第一天到離島報到的每天,就開始會手繪海龜日誌,過著工作認真,玩也要認真的生活兩個月,我們幾乎每晚上到凌晨的時間去巡灘,就是要為了查看有無海龜上岸產卵,在什麼位置生了幾顆蛋,然後最後要算出生率,而這些畫面也就是我繪本的題材,後來2013年請教授讓我慢點畢業,因為這樣我才有機會去日本屋久島當海龜保育志工,雖然只有短短兩個禮拜,每天都過得非常充實,也讓我了解保育工作相關的部分,最後才能將這些資訊帶回來分享,同時也完成研究所的學業,一直到今年,決定也將這本重製出版「歸島」,內容和封面都會有些改變,也希望大家會喜歡和支持!! 謝謝!!

【島嶼週記2019冬】那些微小的地方 其之八 鶵鳥

文/攝影 敏瀞


       一直在思考要不要寫鶵鳥,寫了感覺好像這系列變成這次週記成員的介紹,但不寫又總覺得有個缺憾,我是因為鶵鳥的存在,才愛上七美。
        第一次遇到鶵鳥的小佩和宏睿是在藹文租屋的地方,那是一棟神奇的屋子,那時藹文跟聖雯都住在那,房東是一位很特別的人,雖然年紀比大家都小,某些方面卻比所有人都來的成熟,用她的方式照顧房客兼好友們,雖然如今大家都已經飛離東西,可當時在西衛的時光深刻地留在我的生命中。那次是烤肉趴,我比較晚到,還沒騎到定點已經聽到整群人笑鬧的聲音,在這群人中張羅著食物的主要是兩位:帶著眼鏡不太多話的男子,專注熟練的處理手邊食物,試圖餵飽眼前這一大群嗷嗷待哺的餓鬼,協助他把食物分給大家的,是個有雙烏溜溜的眼睛,像小鹿般非常可愛女子,她是鶵鳥的店長,小佩。
        單單只看外表,很難想像小佩有多麼的勇猛,能寫能畫,還能做上山下海做調查,這次島嶼週記,小佩把一些很生硬的資料,咀嚼轉化成她自己的文字與圖像輸出,用一種對話的口吻傳達給閱讀的人,讓人能輕鬆容易的吸收進原本冷硬的專業知識,這樣的模式,也同樣展現在她的講座或是生態課程上,之前聽過她分享環評的經驗跟想法,她的見解和經驗,讓我深深的佩服眼前這個看似膽怯,實際上卻能懷抱著恐懼勇敢前行的女子。鶵鳥的空間則是體現了她的另一面,馬公鶵鳥的運作我沒有實際上參與到,但七美的鶵鳥是我每次去小島必去之處,這麼說其實太客氣,應該說從第一次踏進鶵鳥之後,從此我的七美行從鶵鳥起頭在鶵鳥結束,中間去了哪裡玩都是過場,因為甫一進那個空間,就讓人湧現一種想慵懶放鬆的心情,所以明明身邊圍繞著精選過的好書,實際上我從沒看完一本過,往往滿懷雄心壯志拿著書,覺得今天的我可以看完,下一秒開始嚕貓,或是躺在地上想今天鳥大廚宏睿會煮什麼呢?吃飽就開始歪倒在沙發上開始喝酒,聊天。這種完全被照顧寵愛的感覺,很少能體會到,我總是心急著想幫忙誰或照顧誰,但卻不允許自己被照顧,但神奇的能在鶵鳥完全放飛,甚至會跟小佩宏睿耍賴撒嬌,我想是因為他們有一種讓人能放鬆的魔力,而他們所營造出的空間,帶著一種迷樣的氛圍,像貓一樣充滿悠閒。主人會突然在某個妳嘴饞,但還沒開口的時刻端出一盤鹹酥雞,或是在悲傷蔓延的時,會有一隻貓突然跳進懷裡,理所當然的分享妳的溫暖和黑暗。之於我,鶵鳥像暗夜中的火爐,小巧卻在遠處就能感受到溫暖和火光。

【島嶼週記2019冬】家中的老照片08

文/照片提供 麗婷王



我很喜歡小舅,也就是在前幾篇文章中提到的警察舅舅。
他是老媽的兄弟姐妹中,排行最小的老么,在我成長階段到國中之前,小舅因為單身,加上公職人員的身分,逢年過節時給的紅包都最厚一包。剛好那時我會存錢租漫畫,這筆金額根本是甘露、高級俸祿、我每年固定的「薪水來源」呢!

當然用玩具收買小朋友也是必須的,每年的暑假最期待飛回澎湖,然後跟著表兄弟姐妹們窩在電視機前面打電動,那時候小舅家就成了最好的玩樂地點。

講到這裡,突然覺得很奇怪,為何到澎湖了不是往外跑,而是窩在家打電動呢?其實住在馬公市天后宮旁的我們,說起來並非澎湖傳統討海務農的家庭,外公又是軍人退役,市區環境成長的孩子,平常娛樂遊戲不是海邊游泳抓魚蝦貝,而是幫忙做生意與室內遊戲。但娛樂並不是每天都有,在早期又更少,所以舅舅們被賦予期望:讀書、讀書,然後考上軍人或是公務員,才有好前途。

在這樣環境中成長的小舅,未考上警校之前曾有段時間跑去台灣大島工作,幫別人修理電視機。雖然那段辛苦的日子,小舅沒有著墨太多,但若與現在穩定生活相比,那段「脫序」的生活,肯定是額外深刻吧。不論經歷什麼,都會在心裡留下一點記憶,也難怪現在他對家電修理DIY很有心得呢。

接下來的時間就像電影膠卷般轉動,小舅結婚、生小孩、派駐西嶼、升官發福⋯,期間我只要有時間飛澎湖,小舅都會排假,載我跟外公到處走走晃晃,然後我回澎湖的這幾年,也還是持續接受他們家百般照顧。但,現在我不再是小時候那個跟他學防身術、一直叫他把真槍借我拿、或是偷偷搭警車回家的野猴子了,而是偶爾幫他解決電腦、手機操作問題的可靠小幫手。

照片裡面的小舅,俊帥外表和現在幸福胖的模樣,常常被我拿出來說嘴,他也只是笑彎了眼睛,用不流暢的國語打趣的說著自己懷孕了(平常講話是台語模式,要轉換成國語會比較慢)。

小舅在天后宮廣場前的整建紀錄石碑合照,可看到他腳邊是平坦斜坡,以前機車或汽車都可以開進廣場,不像現在改建成階梯防止遊客騎車亂闖。再更遠一點,半殘破的房子現在也已拆除變為草地,隔壁的白色建築現在開了間溫馨的朵思咖啡。陰陽堂依然在原地,但軍哨站已遷離,預計未來變為藝文空間。

時間一直跑,電影膠卷一直放,人一直胖,但好險還有老照片讓我記得曾經的模樣。

【島嶼週記2019冬】探索

文/ 陳藹文

雖然我曾用過「小小小」作為書店愛上島嶼的理由,盛讚小社會的好,但其實在我心目中,澎湖應該是台灣最大的縣。

並非用陸地面積或人口計算,不以經濟發展或人均所得為指標,不看就業機會多寡,不看商業繁榮程度,也不看消費力或觀光財;衡量一個縣市的大小,若用海岸線總長,或包含島嶼的數量計算,那澎湖是第一名。

若疆土遼闊便是大,那澎湖的遼闊也是第一,滿滿的邊陲無助感,一個個難以抵達的島嶼,是疆土,卻是到不了的地方,像荒土,卻還有居民守著。不要說超遙遠的花嶼,光是設為鄉的望安和七美,都讓人覺得像是在千百公里外那麼遠的地方,當船不開的時候。

整串澎湖群島在地圖上沒佔多少位置,在人的心理上,卻是極大化的,買一張機票能隨時飛到地球另一端任何國家,但可能降落不了一座海上孤懸的小島。那些險礁就算了,但那些還有人居住的小島,是為什麼?交通不便為何沒有使人棄守?海洋為何沒有成為阻隔?人們何以穿越?

澎湖非常吸引人的特質,就是類似這種探索,要帶上一點冒險心情的探索,島際移動時要用到的船,海上航行的智慧,靠海維生所成就的島民文化,值得去探索。

每一個對未知世界的探索,都等同於對未知自己的探索,所以來這裡的人會迷上島嶼們,島際穿梭讓我們第一次有了島群思維,島與島之間的依存關係,是最容易切入的話題,什麼魚拿去哪裡賣,什麼物品要等高雄來的船,什麼貨出到台北,什麼要從嘉義來...。對小島來說,大島就是陸地,是陸地思維的產物。

講探索時我播放了獨木舟相關的照片和影片,來自我參加了五德國小的畢業挑戰,和事先拜訪時看到的獨木舟造舟營隊,以及另外一場有馬公高中支援的海洋公民基金會辦給民眾的獨木舟體驗學習活動。我點出自己觀察到的一些獨木舟運動推廣過程細節,例如搬運不易,也分享一些感動,例如小學生划船前的淨灘行動,划一艘自己做的船中間經歷各種困難時孩子們的表情。

但我的心情是羨慕,羨慕那些小學生和高中生,如此探索世界的機會,我的年代是沒有的,他們求學過程能這麼靠近海,直接駕著船穿越海,我的年代是沒有的。

在我眼裡,那些划著獨木舟從一個島到另外一個島的人,像是開疆闢土的冒險家,越過海洋這件事讓人心跳加速,面對風,面對浪,面對海裡面的生物,面對岸邊的礁岩,探索的絕對是自己的心跳,能承受到什麼程度。

下一次,是要再出發,還是再也不想出發了,收穫的喜悅是否大過驚恐,決定更往前還是退縮回到安全地帶。很多人生活在一個島上但從未去過別的島,很多人住在海邊但不曾下海游泳,很多人經常搭飛機但很少搭船。

在澎湖的那些年,船的體驗應該是最珍貴的部分吧,不管是搭船或划船,在某種概念下,台灣很小,小到被道路征服一切;澎湖很大,大到造橋鋪路也無法統治,必須有船渡海,得見端倪。

探索的樂趣所在,便是顛覆你出發時所想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