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6月16日 星期四

【詩歌同樂會No.6後記】拉近距離

『我們很可以很自然地對話,隨時回饋給台上的演出者我們的感受,台上的人可以隨時回答我們的問題,拉近距離,大家都看得見彼此的表情、笑容,有誰跟著在哼唱,有誰很享受,有誰看得目瞪口呆,有誰躍躍欲試。』_摘自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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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攝影  陳藹文
2016.6.16

幾次開場我都提到距離這件事,說的是『詩』其實並不遙遠,想拉近與詩的距離並不難,在詩歌同樂會的展覽上,我提供兩個方法,很簡單就靠近詩,一個是抄寫,一個是朗讀。

安書宅把收藏的一些詩集拿出來展,希望大家翻閱,找出自己喜歡的詩句,抄寫在明信片上,先貼在我們的『手抄詩之牆』上,等月底展覽結束,會幫你拿去投郵筒,所以記得也要寫自己的地址,或你想寄送給誰的地址。

完成這個展場上一個小小的互動,用筆寫下一首詩,其實這首詩不管作者是誰,你的字跡寫下它之後,它就是你的了,何妨以這樣的念頭,拉近與詩的距離。

就像《大海的朋友》一書作者工藤直子也說了類似的話:
『每個人都是詩人。
如果你讀了一首我做的詩,
覺得非常貼心,
有莫名的感動,
那首詩就是你的詩了。
你可以很自豪地告訴別人,
那是你的詩。』

所以第二個方法是朗讀詩,每天我們在詩歌同樂會現場七點整的時候不管有多少人進場,都準時用詩來暖身,我也不厭其煩地講同樣的事,把文字讀出聲音來,很容易就變身詩人。

不是我們所創作的內容,但卻是我們手寫的文字,或從我們的喉嚨念出來的聲音,也可以算是我們的創作啊。就像我們唱歌彈琴,那些詞曲不是我們做的,但演唱演奏者從口中手中流洩出旋律歌聲,就被稱為歌手樂手啊,不是嗎。

距離是很有趣的東西,在這個室內展演空間裡,人與人的距離非常靠近,那天台上的二胡演出者就脫口而出:從來沒有這麼靠近觀眾演奏過啊!我說是啊,能如此靠近演出者聆聽,感覺也完全不一樣,可以清楚看見你們的表情手勢指法,像是朋友親人那麼靠近。

昨晚也是,我就坐在彈三弦的永裕大哥前面,能清楚聽到三弦的彈奏,有種每個撥弦都撥到心中的某條弦似的、那種顫動,是對樂器本身的驚艷,畢竟平常很少看到這樣樂器啊。

常常我覺得安書宅店太小,鶵鳥跟一般藝文展覽空間比起來也算是狹窄的版本,更別提說與各地的音樂展演空間相較,這裡迷你得像顆小鳥蛋而已,光是孵育就不知道要孵多久,才能破殼而出一個真正的生命。

但作為一個起“點”,需要的是一個起動的力量,也許小到只有一個點就夠了。

當我們夠小、夠陽春、夠克難、沒有資源、沒有靠山、沒有預算的時候,我們台上台下窩成一團,我們坐很近,想想看,這有什麼好處?

是的,我們很可以很自然地對話,隨時回饋給台上的演出者我們的感受,台上的人可以隨時回答我們的問題,拉近距離,大家都看得見彼此的表情、笑容,有誰跟著在哼唱,有誰很享受,有誰看得目瞪口呆,有誰躍躍欲試。

是啊,不要懷疑,台下總是有人躍躍欲試的,還記得我說過:高手在江湖,初學者、有興趣的人、被吸引的人、可能多年前有學過相同樂器的人...,都在台下,偷偷用手打著拍子,或用腳踩著節奏。

越小的空間裡,人們越有機會把自己打開,詩或歌或音樂,人們越有機會共鳴。

這就是詩歌同樂會想要的,每個人都可以發聲,每個人也都樂於聆聽,靠近彼此,才會找到共鳴之處。音樂是,生活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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